第65章 宛丘(5)(2/3)

作品:《无绝

城跑着找教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,每次都找的累死累活又担惊受怕。

“在你这就好……教主也真是,怎就这么不把逢春生当回事!到了这时候还敢一个人出来!”

萧东河忍不住笑,开口想宽慰他几句。

然而就在下一刻,两人身后紧闭的门内,猛然爆发出一阵汹涌到恐怖的气浪!!

“这……!?”

萧东河与温枫惊极地对视一眼。

温枫的脸色刷地白了,“糟了,出事了!”

萧东河自是不必他提醒。轰然一声,两人不约而同地拍出一掌,合力撞开了行刑室的大门!

可他们刚冲入里面,就觉得又一阵巨大的推力传来,脚下竟连连后退。

这时候,行刑室内的景象才暴露在两人眼。

刹那间,温枫瞳孔骤然紧缩成一点。

“教、教主——”

近侍双腿一软,崩溃地跪坐在地,顿时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,令他几乎就要晕过去。

只见幽暗的行刑室深处,高大的刑架之前,云长流背对着门口,盘膝坐着。

他两掌抵在关无绝背后,身周围绕着磅礴的气劲,吹乱他的乌黑的长发与雪白的衣袍,震荡着空气发出阵阵嗡鸣。

这连续爆发出的可怕的气浪,这震响虚空的无形劲力……

这分明是,分明是……

——这分明是散功时外泄的内力所致啊!!

而外泄的内力,此时只能算是旁流的小溪;更精纯,更浩瀚浑厚的内力,正如汪洋大海般,被云长流引导着,滚滚注入到人事不省的四方护法体内。

“……教主……”

萧东河被震撼得说不出话,而跪地的温枫已经在一瞬间泪流满面,浑身颤抖如秋风的枯叶,语无伦次地泣道:“教主,您怎么能——您怎么能啊!?”

云长流闻声,很缓慢地侧过头来。

他的脸色已经极为灰败,覆着一层吓人的死气,看着竟像是耗尽了生。一滴滴冷汗沿着脸侧落下来,晕染在赤金烛龙纹的白袍之上。

然而他的神情却是那样地恬淡,只回头看了温枫一眼,又将目光转回身前关无绝的背影上,一双清冽长眸,含着心满意足的欣悦,含着略显哀伤的柔情。

倘若情深入骨蚀心……

末途乃悲欤?乃喜欤?

然情丝既已生,悲喜也不必问。

结果更不必求。

“慌什么,本座哪里能真的散尽功力。”

云长流轻轻吐字,撤力收掌,四周翻滚的内劲慢慢平息下来。

没有了教主的扶持,关无绝晃了一晃便往后倒去。

云长流将护法横揽进怀里,轻叹着抱紧了,他嗓音沙哑至极,更是虚弱至极,“……还留了成。”

萧东河与温枫齐齐大惊失色!

留了成?

这意思,就是散了成了!?

这回逢春生毒发,已经将云长流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昏迷整整天,多少次命垂一线,险之又险地将将从鬼门关里救回来。

可此时直接没了成的内力,以后他还能靠什么来压制体内的毒素!?

行刑室内,刑架之前,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,云长流竟轻轻弯起了眉,苍白地微笑起来。

他伸贴上关无绝的脸颊,说悄悄话一般,俯在护法耳边低声细语道:“本座的命不能吃……分你成拿去做伤药却也不错,是不是?”

关无绝仍是在药效的作用下昏睡着,俊美的眉目很安适地舒展,对身旁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。

其实这回逢春生发作得这样剧烈,云长流早就自觉大限将至。

自己没多少日子了……已经看不到无绝把伤养好的那一天,又实在放心不下,只能以这种法子为他护体。

只不过,若是被这人知道了内情,那可真就不只是跟他甩冷脸不给碰那么简单了。

云长流转身望向温枫与萧东河,他吃力地呼吸着,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,“无绝打上封脉镇元针后感知不到内力……你二人记着……此事万万不可告诉他。”

“至于这针,便等本座头的日子再给他拔了罢。此后这江湖,无绝他想往哪里去都去得……”

温枫两眼发直,这时候他已经连想哭都哭不声出来了,居然还有种悲痛到极致想要发笑的冲动。

究竟是谁要瞒着谁?

谁要做谁的药?

谁要为谁舍命?

为何世间会有这样的命数,又偏偏降临在这样的一对人身上?

悠悠苍天,曷其有极!

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云长流终于将关无绝轻轻地放躺在地上,轻轻吸了一口气,扶着膝艰难地试图站起。

“唔……!?”

然而,才刚刚直起身,他就眼前猛然发黑,全身不受控制地变得绵软无力,在一阵可怕的晕眩狼狈地摔倒在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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